收到女儿的礼物感谢语哲理散文(关于中秋节的现代诗描写山水的成语表达人间真情的箴言)

2024-03-06 16:58:26

岁月无声,亲情有痕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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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在轮椅上静静地坐着,头和脸都偏向了右方,眼睛盯着窗外。透过客厅的玻璃窗,能望见东山公园的松树林,还能看到蓝蓝的一小片天空。她的神态宁静而安详,眼神迷离而淡然。她在想什么呢?或许,她在回味自己过去几十年里遇到的某个人、发生的某件事、看到的某一处风景?或许,她在憧憬着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再次站起来、走起来,像年轻的时候那样,焕发出生命的活力?也或许,她在想自己的兄弟姐妹、父母亲人?我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,靠着餐桌,悄然无声地看着母亲,猜想着她的心理。墙上的时钟“嘀哒,嘀哒”地响着,我的思绪也随着母亲的眼神飘向了窗外,飘向了远方。。。。。。

那是1982年春天的一天,母亲接到了一封寄自北京的挂号信。母亲欣喜地从送信人手中接过信件,回到家里,打开信封,一字一句地读了下去。读着读着,母亲的脸就变了颜色。信中说,我的二姨得了胃癌,已到晚期,医生说如果做手术的话,可能还活上几个月,否则,再也支持不了几天了。信是二姨夫写来的,他言辞恳切而凝重,让我母亲抓紧时间去北京看一眼她的二姐。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,让我的母亲惊愕了很久才放声哭了出来。那一年,母亲三十四岁,二姨四十三岁。
我的姥姥姥爷共生了四个孩子,母亲有两个姐姐、一个哥哥。我的二姨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小伙儿,在北京铁路上班的一名正式员工,二姨随他在北京定居生活。母亲怎么也没有料到,一向好好的二姐,怎么会得了胃癌呢?
母亲急匆匆地把家里安顿好,接到信的第二天就带着七岁的我从村里出发了。我们先搭上了一辆去公社的大马车。大马车在坑坑洼洼的乡村道路上颠簸着,母亲的心也似波涛一样来回翻滚。后来辗转坐上汽车、火车,奔往了北京。一路上,母亲紧紧地拉着我的手,并没有说多少话。而我,也默默地在记忆中搜寻着二姨的样子。在我三四岁的时候,我和母亲去父亲工作的地方,路过北京,曾经在二姨家住了几天。那是北京站附近的一个大四合院,院里东南西北住着好几户人家,院中空地上栽着几棵丁香树。二姨和她家人的模样在我的印象里早已模糊不清,只依稀记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紫丁香花,用透明珠子串成、一掀起来就会发出“哗,哗”声音的门帘儿,无论白天还是夜里都能真切地听到“呜,呜”的火车鸣笛声,还有各种好吃的果脯。。。。。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二姨所得的“胃癌”是个什么样的病,我只感觉到母亲心情很沉重,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。
下了火车,二姨的大女儿早已等候在那里。她也只有二十岁的样子,用一种好听的京腔和我们打了招呼,然后带着母亲和我先去了医院。坐在两节车厢的大公交车上,我好奇地向外张望着。宽阔的大马路、一幢幢大高楼,一股股密集的人流,电子大屏上拿着金箍棒的孙悟空。。。。。。对于生长在农村的我来说,首都北京是多么新鲜而又神秘、多么伟大而又神奇!
到了医院,病人和家属来来往往,医生和护士步履匆匆,似乎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人的存在,似乎每一分钟都有生命的诞生与消失。我们被带进了二姨的病房。我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女人。她的脸腊黄腊黄的,已经瘦得凹了进去,没有一点生机和活力。她见到了母亲和我,想坐起来,同时把手伸向了我,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:“燕儿——”。母亲扶着我的肩膀,快步把我推到床边,让我叫二姨,可她自己却声音哽咽了,眼里泛出了泪花。我把手伸过去让二姨握住,我看见二姨的手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。我好像一下子感到了某种恐惧,怯怯地叫了声“二姨——”。二姨笑了,笑容扩散得很慢。。。。。。
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二姨。二姨做完手术后只活了两个月。听说那两个月也只能吃一些流食,因为胃大部分被切除了,生命终究没能长久地留存。失去二姐的母亲伤心了好一阵子,她把她和二姨一家人的合影放进了镜框里,每天都去擦拭它。我也因为再也看不到二姨而伤心和难过,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。。。。。。

1996年初冬的一天。一个前后两层房、长达五十米的农村大院落里,传出了一阵阵悲恸的哭声。我眼睛红肿,搀扶着哭得昏天黑地的母亲,走过了吹奏着哀乐的灵棚,走进了院子。这是我小时候经常来串亲戚的地方。可是这一天,这里的女主人,我的大姨去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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