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伴亲子时光心情说说九九文章(每一缕阳光都该照耀到新生命描写立夏的古诗中年情感驿站日志)

2024-03-02 07:56:04

大姨的平凡人生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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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大姨,是外公外婆的大女儿,母亲的亲大姐。在同胞兄弟姊妹六人当中,属她年龄最大。她没有上过学,自然就没有学名,起初也只有乳名叫招儿;生产队里办扫盲班的时候,她进过“夜校”,后来在工分本上,便有了一个叫“曹会文”的名字。
在过去那个知识相对贫乏、生活相对落后年代,家里为孩子们起名时都很随意,不像现在这么斯文,也没有过多的讲究,随便起个“猫娃”“狗儿”的,比比皆是。当然给大姨起个“招儿”,把我母亲叫个“拉兄”,也就相当正常了。因为外公外婆接连生了俩女孩,预示着她们身后能生下男孩子。说来也巧,外婆生下我母亲以后,才有了我的三个舅舅和小姨。
招儿没有“招”来男孩,可拉兄却“拉”来了弟弟。外太爷是一位思想较为封建墨守成规又重男轻女的老人。因此,大姨的童年就没有母亲和舅舅们过得那么开心愉快。在外太爷眼中,她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“屎蛋女子”。这在外公外婆的心上,对大姨一直是问心有亏的。由于那时外公兄弟二人生活在一起,十几口人的大家庭,在缺吃少穿的情况下,轮到大姨的时候,当然只能是最破旧的衣服和最清淡的饭食了。看着弱小的女儿,外婆常常独自流泪,在没有别人的时候,悄悄留一点食物给她吃。
大姨出生在一个貌似盆地,又极为狭长的川地,名曰:“石羊川”。当地流行一句顺口溜——“石羊川人不信神,两头下雨中间晴”。也怪,如此平坦的黄土地,倘若能邂逅一场大透雨,定会有得好收成。可偏偏在那年月,十年九旱,夏季作物基本上绝收,只有到秋季雨水多了,才种几亩糜子,或撒上两块谷子,勉强来维持生活。石羊川的黄米和谷米,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米。用黄米做的糁饭柔软可口,用谷米煲的汤香甜味长,故而,这成了当地人赖以生存,守在那里不愿搬走的理由。
大姨的童年,是从那个饥肠辘辘的年代度过的,于是她学会了谦让,也养成了温顺的性格。那清汤寡水的饭食,家人们时常都吃不饱,大姨宁愿自己饿得面黄肌瘦,也要把自己的那份分给弟弟妹妹们吃。
常言道:“养女能解困”。大姨,的确是缓解了外公一家人的大困。冠冕堂皇地称作出嫁,其实就换了2斗麦子1斗糜子(在老家,用“升子”量粮食,1石等于10斗,1斗等于10升,1升就是8斤左右的样子)。就这样,驴子驮来了粮食,又驮去了年轻的大姨。从此,她便成了相隔十里外的马尾村马家的媳妇。那年,大姨只有十九岁。
大姨来到马尾村马嘴社,人们通俗地叫麻子沟的地方,这便成了她人生中的第二故乡。作为长子的姨夫,也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。大姨与姨夫的结合,倒是天生的一对,地设的一双。那时的生活虽然显得拮据,却过得和睦而踏实。
大姨自幼胆小怕事,对公公婆婆总是毕恭毕敬,对姨夫百依百顺,对叔姑妯娌多有谦让,对子女更是悉心呵护,是一位贤慧温良的好媳妇,好妻子,好嫂嫂,好母亲。
在那个不宽裕的家庭,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日子,大姨每每从田间劳动回来,便赶忙生火做饭。饭桌上,老人尚未端碗,大姨从不抢先,也从来没有坐在桌前同长辈们一起进过餐。大姨在上庄下邻是出了名的孝顺,她们婆媳之间就像母女一样,关系十分融洽,直至二老入土为安。在两位老人的帮衬下,几个叔叔姑姑们一个个由单成双,姨夫和大姨才从老宅子里搬了出来,另立锅灶而单独生活。
大姨和姨夫感情一直很好,膝下共生育了二男五女,七个孩子。由于孩子多,土地少,收入低,又跌了年馑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,孩子们经常饿得直叫唤。看见丈夫紧锁的双眉,看见孩子们嗷嗷待哺的样子,大姨看在眼里疼在心上。为了不让孩子们挨饿,她躲着丈夫隔河渡水爬山越岭,偷偷拉着打狗棍到河对面的五佛寺、山里边二阴田地的高马湾、曼丈湾一带去乞讨,因为那里雨水勤有收成。生计所迫,大姨曾经历过为富不仁的冷眼和恶犬的撕咬,她只有忍受着;大姨乞讨途中,总要绕开娘家和亲戚的大门,因为他们的生活都不富裕,虽为乞讨她也不愿给亲人添堵。那样的苦日子,一直延续到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好多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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