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幻的名字再见2015(农谚大全什么二三事作文于丹感悟人生1)

2024-03-05 09:32:15

雪姨的香味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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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故事,除了回忆,谁也不可留,留住就伤感了岁月;有些无奈,除了沉默,谁也不能说,一说就黯淡了时光;有些东西,除了自己,谁也不懂。可自己又何曾懂得?等懂了,年华已老去,流年已沧桑……
————题记
刚入冬,已下了几场雪,雪不厚,但足够掩盖落叶。乍寒忽暖,雪融了,但落叶已朽,只剩一些残躯碎片在秋风中颤抖、呻吟……不知怎地,我突然就想到了雪姨。
雪姨和我家非亲非故,是解放后迁到我们村的小户,是童年玩伴胖娃的妈妈。
我认识雪姨只源于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。
村边一片树林是我小时候同伙伴们玩耍的地方,一放学我们就直奔那里摸爬滚打,登高上树,捉迷藏、过家家。往往玩兴正浓时,就会有妇女瘆人的尖叫劈空炸裂在我们这些小伙伴们的头顶:“狗蛋,哇,狗蛋,哪里去了!快回来……回来……”叫声凄楚而难听,仿佛担心什么或怕失去什么似的,那叫声就是雪姨的声音。
每逢雪姨唤胖娃回家时,我们也该回家了,大伙便会同受惊的鸟兽一般散去。
我们天天玩,雪姨就天天呼唤胖娃。有时,胖娃稍稍磨蹭了点,她还会跑到我们中间来揪扯他,我就此认识了雪姨。
在我记忆里,雪姨只一副表情,她不与人多言,似乎也不会笑,唯有那张脸特别苍白,甚至惨白到大白天见了也令人害怕。记的那时我好几次问母亲:“雪姨脸上是不是抹了白面,怎么那么白?”母亲不回答,往往会笑着在我脑袋上重重厾一指头而去。得不到答案,我就更着急了,经常借着找胖娃玩耍的机会去到雪姨家里,想知道她是怎样往脸上抹白面的。
雪姨家的院子没有围墙,四间正房孤零零地立在村西头靠近荒野的地方,显得与村里其它人家格格不入,单调而荒寒,凄凉而孤寂。唯一有点亮色的是花格子窗棂下几块大点的玻璃擦得亮极了,纤尘不染,如果没有太强的反光,透过这几块玻璃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屋里的情形……估计雪姨透过这几块玻璃也能把街上来往路人一目了然地看清楚……
第一次去胖娃家险遭痛揍。记得那天我蹑手蹑脚进了雪姨家的院子,蹑手蹑脚搬了三块半砖头、又蹑手蹑脚摞到窗台底下透过其中的一块玻璃,睁大了眼睛就往里边扫描。这一扫描不要紧,哎呀!雪姨正好也在向外张望,我们的视线电光石火般撞到了一起!随即,不知怎么搞得,雪姨没有抬头,她的眼睛却向上翻了起来,黑眼球全隐去了,只剩下瘆人的白眼膜在那里一个劲地翻!天呀!这是人是鬼呀!吓得我“妈呀!”一声就摔倒了。其中一块砖正磕在我脚踝处,痛得我哭都哭不出来,又不敢哭。
这时,窗台边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出来的正是雪姨,她右手上还擎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棒,不过没有举起来,而是走过来边搀我边说:“人小鬼大贼点子多,把姨吓了一大跳,差点挨姨一顿木棒!以后你来直接进家,不要鬼头鬼脑的吓人……”
那以后,我去雪姨家找胖娃就直接进门,去的次数多了,才发觉雪姨也并非如我想象的那般怕人。她不怎么和我们说话,整天就是对着玻璃窗踩着架太行牌缝纫机补兑着一堆破布头,不几天,破布头就变成胖娃身上的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了。胖娃穿着雪姨缝制的光怪陆离的衣服往往会遭其他男孩欺负,但他却不在意,并且十分地爱惜着。
那时,我不知道雪姨为什么要用一筐一筐的布头缝衣服,也不敢问,只得回家问母亲。母亲只是一个劲擦眼泪:“真难为她了……”什么话都不说。而街上那些嚼舌头的女人们偶尔也会说起雪姨,不过没一句好话。诸如:“假正经!男人不在,忍着就忍着吧,还成天抹个白脸提个棒子吓唬人……”,“听说了没?昨夜光棍王文又遭了西头那女人一顿棒子,也是活该……”,“在家踩缝纫机还抹一脖子面粉,老汉又不在家,真是神经病!”,“哪是什么面粉,面粉有多金贵,肯定是把滑石粉涂脸上再抹一层哈蜊油!哈蜊油才五分钱一盒!丢人背兴!”,“活不下去死了就算了,还充什么大头鬼,装什么贞洁烈女……”
许是知道别人怎么背后寒碜她吧,雪姨很少出门,偶尔在街上遇见她也是行色匆匆,很少与人打招呼。不要说大人们说闲话,就是小孩子看到她也都是避而远之,都怕她那张惨白阴森的脸,唯有我不怕。因此,我经常能嗅到雪姨走过留下的一股浓浓的香味,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,只觉得那种味道似乎暗香浮动,似乎又沁人心脾,似乎又十分冷冽,说不上来的吸引。我知道这香味应该与“抹白面”有关,但我从来没见她抹过什么白面……与雪姨擦肩而过时,我总会满怀复杂的情绪凝望她的背影,直到那股香味随风飘散,直到她的背影在街角消失。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,许是因为玩伴胖娃之故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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